覃画画

这里不再拥有适合创作的环境了。

(Friedhelm/Wilhelm)明天

Friedhelm亲吻着Wilhelm,在这冰冷肮脏的小巷中,他的兄长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领,仿佛想把他拉得更近,当他亲吻Wilhelm时,他爱惨了他发出的那些细小的破碎的声音。


这事儿第一次发生的时候是他运回物资时遭遇苏联红军的那次,他晕乎乎地躺在地上,Wilhelm跪在他身边大喊着他的名字,他听上去那么惊慌,仿佛明天不复存在,他从来没有那么惊慌过,在最九死一生的战斗中也没有。他想抓住Wilhelm的手,告诉他别怕我没事。他努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Wilhelm苍白着脸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,用手指用力擦着他的脸,他的手上满是硝烟的味道。Friedhelm刚刚才逃过一劫,他该害怕,他该紧绷地像一根弦,但看着他兄长的绿色的眼睛里盈满的欣喜,他却觉得如此放松同时更加晕眩了。


这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区别,就跟他们经历过的那么多次战斗一样,检查伤员,清理尸体,整理分配好物资,晚上躺在床上很快一天又会过去。但他睡不着,他满脑子都是Wilhelm,Wilhelm放在他脸上的粗糙的手,Wilhelm叹息时呼出的白气,Wilhelm的绿色的眼,一切都是Wilhelm。


他决定悄声下床出去抽根烟,Wilhelm也在外面,看见他笑了笑,他们总是这么默契。


Friedhelm点好烟,拿在手里,看着在黑夜里它散发出的微弱的光。“睡不着?也是,今天你应该吓坏了。”


骗人,明明是你吓坏了,Friedhelm心里这么想着,他没有说出来,“你还记得Schmidt揍我的那次吗?”


Wilhelm愣了一下,“记得,怎么突然想到这个,那天我没有帮你……”

“他做得对”Friedhelm打断了他,他走近Wilhelm,和他一起靠着墙,肩膀碰着肩膀。“那天我是的确故意的,我故意想让苏联人发现我们,我故意想让他们炸了这里,最好毁了一切。”


Wilhelm转过来震惊地看着他,Friedhelm认真地注视着他,“你知道我一直痛恨这一切,我痛恨明天的到来,睡着了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。但一旦明天来了,我们就又要去杀人,老人,女人,小孩……我们就像屠宰场里的屠夫,一开始我这么想,后来我觉得我们不过也是屠宰场里的牲畜,我们挥刀向他们,刀尖早晚也会指向我们……我不想看见别人死,更害怕自己死。”


Friedhelm拿过Wilhelm手里烧了很长一截的烟,扔到地上踩灭了那微弱的光,他回想起当时愚蠢的恶意的快感。他握住Wilhelm冰冷的手“我痛恨明天,但又害怕明天不到来……现在我后悔了,或许明天我们会死,但我们在一起。只要活着,我们总是会在一起,对吗……哥哥。”


他把Wilhelm的手凑到唇边,他的嘴唇同样冰凉,他吻着兄长的手指。Wilhelm颤抖着嘴唇看着他,太冷了,冷到除了巡逻的人大家都窝在房里,现在没有人。于是他终于凑过去,吻上了Wilhelm,他们谁也没有闭眼,他看着Wilhelm现在他的睫毛也在颤抖。他金色的睫毛下的绿色的眼睛,他一直想用浪漫主义最美的诗篇去赞美它。Wilhelm闭上了眼睛回吻了他,于是他像得到最甜美的礼物的孩子一样开心,用力抱紧了Wilhelm热烈地吻了过去。这是在这肃穆的西伯利亚的寒冬里他唯一的温暖。

 

 

战场里的性是很匆忙的,没有足够的时间温存,大多时间只是纯粹的碰撞。但他们不这样,他们的性总是有温情的,Friedhelm喜欢抚摸Wilhelm的皮肤,当他尝到Wilhelm的味道时,当他进入Wilhelm时他总会呢喃这是我的。他才22岁,这短暂的生命他得到的东西太少了,他的人生还未真正开始他就上了战场,但是没关系,Wilhelm是完整属于他的。他趴在Wilhelm身上,把头埋进Wilhelm颈窝时,Wilhelm的手会抚摸他的头发,像给一条小狗梳理毛发。战争把他变成了一个怪物,他早就不能被称为一个真正的人了,但是他知道只要他抬起头,Wilhelm总会用他美丽的绿色的眼睛看着他,好像Friedhelm从来没有变过,还是那个在父亲面前需要他保护的小弟弟。


但是现在我会保护他了,他终于从男孩蜕变成了男人,还好这不算太晚。

他抬起头,他们带着笑意看着对方,Friedhelm又吻了上去。


我们没有明天,我们不需要明天。他细细地亲吻着他的兄长,这么想着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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